Uranias

“After all this time?”“Always.”

【Weasley双子】夏


“快来啊!Georgie!快!”

  飞天扫帚刚一落地,红头发少年就迫不及待地从上面跳下来,他像是嫌后面的兄弟跑得太慢了,干脆牵起他的手,往那个早就选好的方向飞奔过去。

  十六岁男孩子们总有用不完的充沛精力,自由和恶作剧是双胞胎共同的追求。想到那一天,他们在学生们的掌声和Umbridge的尖叫声里炸了礼堂,逃出Hogwarts,在禁林上空燃尽了剩下的Filibuster,飞过卷着秋水涟漪的湖面,看见两岸的树木变成夏日的苍绿。

  George回忆着十六岁那年夏天的“自由之旅”,回忆着他们的第一家笑话商店,还有夏日里的那个亲吻。

  ——噢,嘴唇流血的失败接吻。

  今天的Fred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大早就背着他捣鼓小玩意儿,他好奇地凑过去看,Fred却捂得死死,还用什么“哥哥做事弟弟别看”来教训他。

  “Hey!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George鬼扯一句,闪到Fred身后就想揭开那块红绸,看看里面的大东西。

  他来到湖边,发现Fred已经在那里摆好了小桌子。上面的装饰很简单,没有他想象中的“罗尼的蕾丝裙边”,也没有装模作样地点上鲜花,只是一张木桌,边缘歪歪扭扭地支着岔子,还有好几处棱角没有削平。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烛光晚餐吗?”

  George轻快地打趣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可那椅子却在一瞬间发出一声尖叫,瞬间萎缩下去。要不是George及时站起来,估计已经被掀翻到湖里了。

  “瞬间坍缩木,huh?你还是这么无聊...Fred.”

  George费力地把袍子的一角从木岔子的缝隙里拔了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的兄弟。Fred挑眉,不置可否地一手端着红酒杯,似乎很遗憾恶作剧不成功地望着George.

  Fred看着他兄弟的蠢样子,本能地就要插科打诨一番。

  他该说什么祝酒词好呢,祝你小床变沼泽?下巴拖到地?晚上研究恶作剧时魔杖不发光?或者……

  梅林都不知道他多爱给别人增添笑料,无论是那些有趣的,还是无趣的。

  他要保证自己看起来永远那么开心。这样当身旁的人都被捉弄跑了,他好去寻找他的兄弟。

  因为那里永远有一个跟他一样的、足够傻的、一辈子够他捉弄的人。

  “Cheers.”

  他还是像模像样地举杯,正经说道。

  George听了,颇为意外地挑起眉,很自然地以为Fred又在他杯子里做了手脚——一般Fred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的时候,往往会表现得乖一点。

  ——当然,他也对Fred干过无数次同样的事。

  那么他该反敬梅林这杯酒,噢,让那个圣人尝尝Fred的手艺,然后输掉内裤专供他们祈福。要么敬Snape教授也行——他的头发是该好好洗一洗了。或者他还可以祝Harry新婚快乐,Ginny肯定喜闻乐见……

  “To us.”

  但最后他这么说,举杯致意。

  红酒还未入喉,George唇下的玻璃杯沿就被移开了一些。

  Fred身体前倾,握住了他兄弟的手腕骨。他握得太紧了,酒液晃动的浮光映照着男孩们的面容。

  两人之隔是与夜幕交接的颜色。

  而那一小段距离正在逐渐弥合。

  George不知这段距离有多长。

  或许是一颗比比多味豆在唇齿融化的时间,或许是一段充满了烦人骚扰虻和黑暗泥沼的路,是隔着二十几年的漫长光阴,隔着一道真切生离死别,隔了薄薄的酒杯壁的那边,是从死亡归来的,他的Fred。

  然后,只要越过这一段距离,他们就仍然能够张开双臂,向彼此奔去。虽然不再会上魔法生物护理课,但仍有一双眼睛比火蜥蜴更明亮,像以前一样伴随在身侧,他回过头,一眼就能认得。

  他听见Fred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接着,相碰的唇齿间溢满了红酒的香气。

  他们在夏日的星空之下相拥。

  这个吻一点也不Weasley——没有预想中的甜蜜或者苦涩,没有雏菊花的香气和红酒的余味,带着一点他们从来都瞧不起的生疏和莽撞,从呼吸相接的温热,到唇齿交缠的沉醉。Fred的手紧扣住George的后脑,将彼此贴合得更加亲密无间。

  一吻毕,他们松开了彼此,几乎是同时睁开双眼——

  “你慢了一秒。”

  “是你慢了一秒。”George眨眨眼,缓缓从袖子里拎起一个小钟表:“……我掐着时间呢。”

  他们瞪视片刻,忍不住大笑起来,Fred揽过George的肩,互相拥抱着滚在草地上。

  这场打闹以Fred成功压住George、并不得不把整个身体都趴到他兄弟身上去告终。

  “怎么样,Georgie,还是哥哥厉害对吗?”

  他又蹬鼻子上脸了。George被他压住手腕,举手过头顶,做出投降的姿势,悄悄翻了个白眼。

  Fred满意地站起身,拍拍沾满马甲上衣的草碎屑,向地上的兄弟伸出手。George毫不客气地握住,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被Fred一把带起来,两人一起坐在湖边的木质长椅上。

  看着Fred忽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出了声。他十分愉悦而放松地交叠双腿,自然地把左手搭上了他兄弟的肩。他的目光放远,望天边将落未落的夕阳,将余光拉得老长:

  “You know what,Georgie?”Fred眯了眯眼:“我在霍格沃茨藏书库里看见过很多一本关于恋爱的书,上面有很多问题,不按顺序地给你分享一下。”

  没等George说好或是不好,他便开始自顾自地说了:

  “梅林也不是创世者,但我们为什么向他祈祷?

  “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一个陌生姑娘做妻子,还是选择跟陪你长大陪你打架陪你搞恶作剧的兄弟一起生活?

  “据说绝大多数巫师和麻瓜,从一出生就是独一无二的,他们要遇见很多毫无共同点的人,看着他们之间的交线一点点拉直,最后'延展,平行,毫无交集。'”

  此时夕阳已经完全下沉了,夜幕将要被点染上星辰的颜色。George颇为惬意地侧躺在他同胞哥哥身上,手指抬起来就触碰到了夜晚的微凉。他听着那些拙劣的、明显是Fred胡乱编纂的'问题'——他当然知道Fred要说什么,偶尔,对于Fred的奇妙言论,他也不拆穿。

  他们不在意谈话的内容,只是喜欢听彼此的声音多么轻快——轻快却温暖。

  落满了夏天的味道。

  他们有多长的默契。

  记忆里有无数个这样的黄昏,在时间沙漏的不停漏泄再倒流中,唯有这个时候能让一向聒噪的双胞胎安静下来。两个小家伙最喜欢到野外看太阳和星星,拥抱那些与魔法无关的美好事物,撇下哥哥们,以一个紧紧拉着手的姿势飞奔,谁都跟不过来。

  “世界上从来没有比双胞胎更神奇的存在了。相连的血脉,共享的姓氏,生死的见证。”

  George也一度认为自己失去Fred了。

  在与厄里斯魔镜相伴的那些日子,他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很奇怪,他本以为会是魁地奇比赛冠军、笑话商店多开几家或者自己的婚礼之类的。可镜子里自始至终都是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他内心最深处,只装得下一个Fred

  他们的卧室从来是同一间,就算他们后来长得过于高挑了。那样的习惯似乎自然而然形成了固定的观念——双胞胎本来就不应该分开。

  于是他在每一个清晨都能看见他的兄弟,一样的睡眼朦胧,伸着懒腰或者赖一会床,含混不清地互相道一句早。然后热热闹闹地过完属于他们的一天。

  他们相依相伴,每天的早安晚安,又是不间断的、一次次相遇。

  夏日的夕阳很温暖。

  “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说,他们都是天生一对。”

  他露齿一笑,伸出手,在George的鼻尖上一刮:

  .

  “所以啊,我们绝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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