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nias

“After all this time?”“Always.”

【Weasley双子】春


(一个系列的,四个故事,这是第一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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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的时刻,冰糕的甜蜜,九月的枫叶,大雪覆盖的槲寄生。

  “我要把整个世界送给你,然后陪你在里面一起行走。”


  他们是彼此的一年四季。

  ——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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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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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荧光闪烁。”

  静悄悄的夜里,谁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按照惯例躲在被子里研究镜面试剂的做法。


  他听见叮咚一声轻响。

  被窝里蓦然探出一个红发的脑袋,George掀开被子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一眼,将被角掖好,确保自己的动作没有吵到身边睡着的人。

  他决定去看一看。

  那声音像是从窗外传来的,不远不近敲击在耳畔,像水滴从房檐滴落,碎裂在新铺了鹅卵石的地上。

  推开窗望出去,清凉的夜风裹挟着寒冷的雾气,将他前额的红发吹得飘起来。

  又是一滴水珠“叮咚”落在他的头发上,顺着发梢的卷曲流下,接着又是一滴,一滴……


  原来是雪化了。

  ——

  他跟Angelina的婚礼是一个初春,就在第一束槲寄生吐出花蕊的时候。那时雪还没化,树木和青草都结着冻。

  Weasley一家为他的婚礼大办了一场,用上了许多平时被Ginny认为很“Malfoy主义”的物品,这让他怀疑他妈妈是不是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装扮那套小西服和礼堂了。

  除去那些夸张的丝带饰物,Weasley家的其他部分还是老样子。壁炉里温暖的火苗驱散了早春的寒意,房门前摆着新开的花,一条蜿蜒的石子路从门口延伸到远方。那就是见证所有红头发孩子结婚的地方。

  交换了戒指,他和她发誓对彼此忠诚一生。

  那个初春里,他挽着新婚妻子的手,跟她一起离开了家。

  ——

  过了二十岁,George就变得不那么爱开玩笑了,不知不觉地从只爱嬉笑的少年长成一个合格的店主。时光将面庞尚存的稚嫩拂去,留给他眼角的温柔和唇边时常带着的笑意。

  还留给他那个小店。

  他总是双胞胎里较为安静的那一个。虽然从前在Hogwarts的时候,同寝室的Lee揶揄说他俩就像“一根豆角里钻出来的豇豆”,但他俩总归有那么点不同。

  “我保证会让猫头鹰天天送信给你。”George安慰Ginny。

  “我们会送你Hogwarts的马桶圈。”Fred朝妹妹扮了个鬼脸。

  每次惹乱子一定是Fred先出的主意,当然这家伙也想出过不少高妙的点子。比如说那份帮了大忙的活点地图,也是Fred提出来,两个人一起去Felch的办公室“顺”来的。

  他跟Fred的“雪球成就”可算一笔不薄的谈资。他们曾用雪球将疯眼汉穆迪砸个踉跄,还往奇洛教授的“装满大蒜的帽子”砸过雪球,他们甚至秘密商议过往Umbridge的茶杯里放雪球,好让她那看起来总是很温的茶杯迅速降温——虽然没有成功。

      还有他们骑着飞天扫帚,空中留下Weasley的名姓,骄傲地展开了漫天烟火。


  他和他一起创造了太多耀眼的故事。


  当然,他跟Fred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打闹的,偶尔也会趁着春天有阳光的日子,一起在湖边坐下,拆开一包“Hogwarts校长的最爱”甜品,抛到半空中跟对方抢着咬,或者并排靠着,什么也不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对方的话茬。

  春天的阳光将他们发尾镀上灿金。

  他们那爱好研究麻瓜的爸爸,时不时会冒出来一两句麻瓜谚语。偶尔竟然还会念起诗,虽然他们敢打赌一西可他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Boys,'时光永不停留,天地也会改变,你会忘记一切。' 啊,麻瓜的智慧啊!”

  Weasley们无聊地走开,留他们爸爸自我陶醉。

  “我不说别的,爸爸。”Percy关门之前探出头:“这句话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把顺序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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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的George可不会把这话放在心上。

  他有无比确信的一件事——过了二十岁,三十岁,几百岁,变成一个白发老头儿,他照样会和Fred一起,时常搞搞恶作剧,照看他们的小店。


  偶尔在春天里,听听雪化的声音。


  就像所有人都以为,这样的生活永远不会改变。

  ——

  .

  Fred走后,George再也没有听过雪融化的声音。

  生活没什么大改变,顶多是白天少了一些喧闹,安静的夜晚更安静。

  壁炉里炉火发出噼啪声响,折断了一根炭火。

  他跟Angelina的家中陈设跟陋居很像,也是不大不小的房间,一花一草都是熟悉的品种。

  很多年过去,他认为自己逐渐学会了如何控制住压抑在最深处的感情,无论是嬉笑,是揶揄还是无可奈何的思念。


  “你一定很想他吧。”


  直到他本就薄得不堪一击的外壳在Angelina的话里崩塌。

  偶尔他有时候感到奇怪,他那兄弟明明是世界上最聒噪的人,却也能偶尔安静下来,跟他并排挤在同一个被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发呆。

  然后脑子里时常冒出来一些歪点子,将下一秒的“兄弟时间”挤了个干净。


  后来他也常常去那个湖边。



  就这样在世间行走,走过无数个没有他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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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感到身体疲惫,走着走着就要坐下来歇一口气。从前烂熟的魔药配方常常会弄错,魔法书上的文字连放大镜也看不太清。


  “你老了,看起来比我还老,小George.”

  他听见Fred的声音,是当时喝完增龄剂,大笑着打趣他。


  然后他醒过来,苦笑着望着面前试错了配方的增龄剂。小药罐嘶嘶冒着热气,因为时间太长,里面的药水已经烧干了。


  原来春天的午后太温暖,他又一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

  ——

  “I'm sorry...Angelina.”

  妻子泪眼朦胧地伏在床头,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脸颊。她也老了,曾经黝黑漂亮的面容上长了皱纹。她再也没有参加过舞会,也骑不动飞天扫帚了。

  意识恍惚之间,他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的平静幸福却像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

  “Fred,过来。”

  他红头发的孩子眼里有泪水,走到床前半跪下来。

  小Fred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大了,十七八岁,也是红头发,褐眼睛,高挑又瘦削。

  很像他。

  George向他伸出手去:

  “Freddie,以后你来帮我看着店。”


  “我去一趟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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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你必须帮我数完今天赚的加隆才能让我陪你出去。”

  他伸出去的手蓦然僵硬在原地。

  直到另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掌心落的一小朵雪花拿下来,再把他的手握紧。

  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挣扎着转过身——还来不及诧异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再次变得像年轻时一般灵活,一抬眼,就不小心跌进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他兄弟的头发留得有些长了,垂下来遮住了一边眼睛。Fred习惯性地一甩头将它们扬上去,露出一张他熟悉无比的、从出生起就一直看着的脸。

  十八九岁的年少模样。

  他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居住的房屋。古旧蒙尘的壁炉里,有火苗温暖地跃动,一旁的长针忙碌地织着毛衣,准备缝出两件一模一样的,作为两个孩子的圣诞礼物。


  不大,但至少算个家。


  他们一起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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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Georgie,雪化了。”

  他感到Fred从背后搂住他,一边用那熟悉轻快的语调在他耳边说:


  “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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